第二十九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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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九章
很快，周分隊長和隊副同志也作為“有過援疆經驗”的嘉賓，被介紹出場了。
出於保密要求，他們的來處被簡單介紹為“我軍某特種作戰大隊”，神秘又低調。
有那麽點深藏功與名的味道。
加上不同於前幾位領導嘉賓的制服氣質，兩個人還未正式發言，就在臺下引起了一陣小小騷動。
臺上，兩位年輕軍官起身敬禮。
臺下，一片明顯更響亮的掌聲裏，有一兩聲口哨應景響起。
有女生攏著聲音喊了一嗓子：“好帥。”
接著又有男生也跟了一嗓子：“好帥加一。”
一大廳的人全都笑了。
臺上的周分隊長和隊副同志，禮畢落座的動作，一點也沒拖泥帶水。
只是明亮的燈光底下，倆人臉上略有些破防的表情，稍稍出賣了一點他們的心情。
林茉也在座位上拍著巴掌。
沒什麽負罪感地觀摩兩位熟人，遭此明目張膽的公開調戲。
她沒那個賊膽當面出聲參與。
卻照樣賊心不死的，默默在心裏也點了個加一。
隔著研一師姐而坐的長裙師姐，一邊鼓掌，一邊歪過頭來問身邊的研一師姐：“待會兒結束前是不是有提問環節？一定要問問這兩個隊長有沒有女朋友。”
笑了笑，又補充，“尤其是那個周隊。”
不小心聽了一耳朵的林茉：“……”
研一師姐朝她投來調侃又征詢的一眼。
林茉卻只微笑著眨眼，沒做出啥有效回應。
長裙師姐的那句說笑，成功勾起了她腦袋裏關於周分隊長的密辛種種。
“那個周隊”的女朋友啊……
這樣的人設，好像還真的確切有之。
那是她進了高中，他考上軍校以後的事。
他換過以後的電話號碼她沒有，也沒啥賊膽常去找她哥打探消息。
為數不多的消息來源，就是一直悄咪咪關註著的他的網絡賬號。
一個不怎麽有動靜的半癱主頁。
一年裏也不見得有幾句能看得見的簡單言語。
習慣於長時間的空白沈默。
就跟他平時的樣子似的，不樂於向外人坦露更多。
可這沈默，也不是一直都在的。
就在他上了軍校後不久，就有那麽個忽然出現的人物，在一段時間裏，幫他打破了這種沈默。
那是個倏忽出現在他特別關註裏的姑娘。
細眉，卷發，俏下巴兒。
瞧不大仔細的側臉頭像，有那麽點小資的文藝範兒。
順藤摸瓜而入的她的主頁裏，如此風格的圖片文字也是隨處可見。
也不知是源於她的督促，還是幹脆出自她的編纂，那段時間的男生的主頁，著實熱熱鬧鬧地文藝覆興了一把。
也著實讓剛升入高一還在適應環境的她，結結實實心塞了好一陣子。
不過，那段熱鬧並沒持續太長的時間。
前後不過三兩個月。
寒假剛至，就一切銷聲匿跡了下來。
過年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，同樣考去了A市的表哥還跟她抱怨。
說周弋那小子太不夠意思，談了個女朋友，都分手了才想起告訴他一聲。
雖然倆人在大學裏都挺忙，可畢竟線下約過飯，線上組過隊，這小子連照片都沒讓他看上一眼。
“也不知道這小子看上的姑娘是個什麽模樣。”
林小茉很想告訴他，自己其實早就偷摸摸圍觀了全程。
不但知道那姑娘長得什麽模樣，就連她喜歡哪家的甜品，愛看誰寫的散文，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不過，她到底沒多這個嘴。
她哥自然也沒察覺絲毫真相。
只是那天，他老人家的念叨還有個收尾，讓心懷鬼胎的林小茉一直記到了現在：
“他說，他們最近訓練越來越忙了，估計也沒啥時間再找女朋友。不過以後要是再找了，鐵定第一個告訴我。”
於是那以後，就沒有以後了。
她也再沒從她哥嘴裏，聽到過關於他再有新任女友的什麽消息。
他的主頁，也重新回歸了高冷的沈默。
偶爾飄過的個把暧昧留言，也偶爾入湖的小石子似的，不痛不癢，沒再擊起像樣的波瀾。
所以，透明公開為人所知的，就只有這麽一個吧。
林茉想。
遙遙望的主席臺上的眼神，有些微的發飄。
緊接著，就是校領導講話，學生代表發言，還有負責的學生會幹部，介紹項目的大致內容及安排。
林茉全程正襟端坐。
一雙手擱在腿上，除了拍巴掌，幾乎不扭不動。
目光投在主席臺上，有一片區域，卻只是用餘光輕掃。
難得與臺上的熟人眼神相碰，便立馬把臉上“我很認真我在聽講”的標準表情擺得更正。
很快，就是周分隊長兩人的嘉賓發言。
臺下觀眾的註意力，隨著主持人的介紹自然而轉。
一陣心照不宣的小小竊笑。
鄰座的長裙師姐，也遞過來一個“終於等到了”的發亮眼神。
研一師姐跟著不厚道地回看林茉。
林茉無以為報，只有假裝波瀾不驚地禮貌微笑。
軍綠色邊框的簡單PPT，出現在兩側屏幕和正面的幕布上。
主講人的名字字體不大。
但還是被某人一眼盯上，習慣似的，呆呆停了好一會兒。
“大家好，我是周弋。”
與此相配的熟悉聲音，透過打開的麥克風徐徐傳來。
聽在耳裏，有些重疊的失真。
臺下的林茉，終於明目張膽地和其他人一起，盯住臺上開始侃侃而談的主講人本人。
在當地十幾個月的生活工作經驗，化作PPT上簡單的文字描述和照片呈現。
看似輕松簡單，實則經歷非凡。
從環境天氣到衣食住行，從語言文化到宗教信仰，兩個人即將進行的發言各有側重，又相互補充。
雖然並不生活在當地群眾中間，但是因為任務需要，了解和經歷的細節，比起本地人來只多不少。
林茉聽得格外專註。
不為別的，就是想借著這機會，稍微了解那麽點他這兩年經歷的忙碌曲折。
想知道，在他欠著她一頓飯還沒空見她的時間裏，他又在遙遠的地方忙著些什麽。
就是對他的事感興趣吧。
不管是在什麽時候，在什麽地方。
周分隊長的講述平穩清晰。
從容自若的神色，被那身制服襯著，一點也不顯山露水。
底下的年輕人們聽得入迷。
其中，一組在任務閑暇時拍的照片，引起了大家的另眼好奇。
一身迷彩風帽遮臉的戰士，左手一桿槍，右手一只羊，坐在積雪滿地的牧場上，沖著鏡頭咧嘴傻樂。
身著執勤背心並排而立的兩位戰士，神情嚴肅地站在某處城中廣場。
身前卻有明目張膽抱著大腿求合影的小男孩，孩子的媽媽在一邊舉著手機，笑得無奈又蠢蠢欲動。
底下有眼尖的同學，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個，是正坐在主講人身邊的隊副同志：
“報告教官，照片上的那個是何教官麽？”
大約因為還在進行的軍訓，習慣了順口管所有穿軍裝的人叫教官。
正在主講的周分隊長並不在意，倒是對大家敏銳的洞察力很是讚賞。
他偏頭看了眼身邊被認出的搭檔，沖臺下發聲的方向微微一笑：
“沒錯，就是他。”
臺下的哄笑聲又大了一些。
火眼金睛的男同學，收獲了讚嘆聲一片。
屏幕上的PPT翻頁，這一系列的照片放映完畢。
臺下就有沒看夠的，不甘心地舉手追問：“報告周教官，怎麽沒有你自己的照片？”
“對啊對啊，怎麽不放幾張你自己的啊？”
臺上的周分隊長笑而不語。
一旁的隊副同志卻開了話筒，替搭檔做了回答。
“別著急。”他笑說，“他的照片在我的PPT裏呢。”
臺下的大家不明所以，不怎麽見外地繼續追問：
“為什麽啊？”
“對啊，幹嘛不放在一起？”
隊副同志笑笑地摸摸鼻子，不怎麽正經地正經作答：
“不為什麽，就是……顯得我們都沒那麽自戀。”
“……切——”
赤裸裸的長聲群嘲。
連一直惦記著表情管理的林茉，也忍不住盯著主席臺傻樂起來。
隊副同志依舊一臉一本正經。
只關上話筒，回頭看了眼同樣一本正經的自家搭檔。
兩人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。
誰也沒吭聲，卻都記起了這一段關於互放照片的情由過往。
那是從疆區撤回，倆人開始搭班組隊以後的事。
帶隊的劉大狐貍找到他們，說是軍裏搞了一次關於近期集體任務的內部報告，點了名要參加過任務的新人參加。
其中就有剛結束不久的援疆任務。
無疑，這是個出頭露臉的機會。
中隊長同志很想把倆人一起打包，送到上面組團顯擺。
可惜當時，他們這一支全新分隊，已經開始加緊組建。
兩個人，一個隊長一個隊副，不可能不留一個在家盯著進度，實在沒法同時離開。
無奈，劉大狐貍只好留下一個名額，讓兩人自己決定，這次由誰出面，留誰在家。
三個人坐在會議室裏大眼瞪小眼。
和平詢問自然是沒有結果的。
關於誰更忙一些的論證也毫無助益。
最後，還是隊副同志出其不意，一語壓倒對手取得勝利：
“還是讓單身的同志去吧。多出去一趟就多一次機會，萬一被我軍哪位巾幗看上了，也算是幫咱中隊了卻了一樁大事。”
“……”
不知是受了歧視還是照顧的周分隊長，一時竟也無力反駁。
劉大狐貍在旁舔著後槽牙直樂。
看時候差不多了，也就沒再給這快要升級的內部矛盾添柴加火。
他沖兩人擺擺手：“行了，周弋，這次就你去吧。要是再有下回，就讓明博辛苦一趟。”
明博是隊副同志的名兒。
於是，後來的兩天裏，除了常規訓練，剩下的時間，周分隊長都在撓著頭皮，準備即將到來的報告發言。
挑選花絮照片的時候，又重想起自己最後被將的那一軍來。
既然其他同志不能親身到場，那就讓他們那並不算颯爽的英姿，以另一種無法拒絕的形式陪他一起出席吧。
於是，由周分隊長始，把戰友們的囧照擱在自己的報告素材裏四處巡游，便成了他們大隊裏又一項越來越受歡迎的內部娛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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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於保密要求，他們的來處被簡單介紹為“我軍某特種作戰大隊”，神秘又低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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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上不同於前幾位領導嘉賓的制服氣質，兩個人還未正式發言，就在臺下引起了一陣小小騷動。
臺上，兩位年輕軍官起身敬禮。
臺下，一片明顯更響亮的掌聲裏，有一兩聲口哨應景響起。
有女生攏著聲音喊了一嗓子：“好帥。”
接著又有男生也跟了一嗓子：“好帥加一。”
一大廳的人全都笑了。
臺上的周分隊長和隊副同志，禮畢落座的動作，一點也沒拖泥帶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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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茉也在座位上拍著巴掌。
沒什麽負罪感地觀摩兩位熟人，遭此明目張膽的公開調戲。
她沒那個賊膽當面出聲參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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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了笑，又補充，“尤其是那個周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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研一師姐朝她投來調侃又征詢的一眼。
林茉卻只微笑著眨眼，沒做出啥有效回應。
長裙師姐的那句說笑，成功勾起了她腦袋裏關於周分隊長的密辛種種。
“那個周隊”的女朋友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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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她進了高中，他考上軍校以後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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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數不多的消息來源，就是一直悄咪咪關註著的他的網絡賬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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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裏也不見得有幾句能看得見的簡單言語。
習慣於長時間的空白沈默。
就跟他平時的樣子似的，不樂於向外人坦露更多。
可這沈默，也不是一直都在的。
就在他上了軍校後不久，就有那麽個忽然出現的人物，在一段時間裏，幫他打破了這種沈默。
那是個倏忽出現在他特別關註裏的姑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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順藤摸瓜而入的她的主頁裏，如此風格的圖片文字也是隨處可見。
也不知是源於她的督促，還是幹脆出自她的編纂，那段時間的男生的主頁，著實熱熱鬧鬧地文藝覆興了一把。
也著實讓剛升入高一還在適應環境的她，結結實實心塞了好一陣子。
不過，那段熱鬧並沒持續太長的時間。
前後不過三兩個月。
寒假剛至，就一切銷聲匿跡了下來。
過年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，同樣考去了A市的表哥還跟她抱怨。
說周弋那小子太不夠意思，談了個女朋友，都分手了才想起告訴他一聲。
雖然倆人在大學裏都挺忙，可畢竟線下約過飯，線上組過隊，這小子連照片都沒讓他看上一眼。
“也不知道這小子看上的姑娘是個什麽模樣。”
林小茉很想告訴他，自己其實早就偷摸摸圍觀了全程。
不但知道那姑娘長得什麽模樣，就連她喜歡哪家的甜品，愛看誰寫的散文，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不過，她到底沒多這個嘴。
她哥自然也沒察覺絲毫真相。
只是那天，他老人家的念叨還有個收尾，讓心懷鬼胎的林小茉一直記到了現在：
“他說，他們最近訓練越來越忙了，估計也沒啥時間再找女朋友。不過以後要是再找了，鐵定第一個告訴我。”
於是那以後，就沒有以後了。
她也再沒從她哥嘴裏，聽到過關於他再有新任女友的什麽消息。
他的主頁，也重新回歸了高冷的沈默。
偶爾飄過的個把暧昧留言，也偶爾入湖的小石子似的，不痛不癢，沒再擊起像樣的波瀾。
所以，透明公開為人所知的，就只有這麽一個吧。
林茉想。
遙遙望的主席臺上的眼神，有些微的發飄。
緊接著，就是校領導講話，學生代表發言，還有負責的學生會幹部，介紹項目的大致內容及安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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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雙手擱在腿上，除了拍巴掌，幾乎不扭不動。
目光投在主席臺上，有一片區域，卻只是用餘光輕掃。
難得與臺上的熟人眼神相碰，便立馬把臉上“我很認真我在聽講”的標準表情擺得更正。
很快，就是周分隊長兩人的嘉賓發言。
臺下觀眾的註意力，隨著主持人的介紹自然而轉。
一陣心照不宣的小小竊笑。
鄰座的長裙師姐，也遞過來一個“終於等到了”的發亮眼神。
研一師姐跟著不厚道地回看林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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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講人的名字字體不大。
但還是被某人一眼盯上，習慣似的，呆呆停了好一會兒。
“大家好，我是周弋。”
與此相配的熟悉聲音，透過打開的麥克風徐徐傳來。
聽在耳裏，有些重疊的失真。
臺下的林茉，終於明目張膽地和其他人一起，盯住臺上開始侃侃而談的主講人本人。
在當地十幾個月的生活工作經驗，化作PPT上簡單的文字描述和照片呈現。
看似輕松簡單，實則經歷非凡。
從環境天氣到衣食住行，從語言文化到宗教信仰，兩個人即將進行的發言各有側重，又相互補充。
雖然並不生活在當地群眾中間，但是因為任務需要，了解和經歷的細節，比起本地人來只多不少。
林茉聽得格外專註。
不為別的，就是想借著這機會，稍微了解那麽點他這兩年經歷的忙碌曲折。
想知道，在他欠著她一頓飯還沒空見她的時間裏，他又在遙遠的地方忙著些什麽。
就是對他的事感興趣吧。
不管是在什麽時候，在什麽地方。
周分隊長的講述平穩清晰。
從容自若的神色，被那身制服襯著，一點也不顯山露水。
底下的年輕人們聽得入迷。
其中，一組在任務閑暇時拍的照片，引起了大家的另眼好奇。
一身迷彩風帽遮臉的戰士，左手一桿槍，右手一只羊，坐在積雪滿地的牧場上，沖著鏡頭咧嘴傻樂。
身著執勤背心並排而立的兩位戰士，神情嚴肅地站在某處城中廣場。
身前卻有明目張膽抱著大腿求合影的小男孩，孩子的媽媽在一邊舉著手機，笑得無奈又蠢蠢欲動。
底下有眼尖的同學，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個，是正坐在主講人身邊的隊副同志：
“報告教官，照片上的那個是何教官麽？”
大約因為還在進行的軍訓，習慣了順口管所有穿軍裝的人叫教官。
正在主講的周分隊長並不在意，倒是對大家敏銳的洞察力很是讚賞。
他偏頭看了眼身邊被認出的搭檔，沖臺下發聲的方向微微一笑：
“沒錯，就是他。”
臺下的哄笑聲又大了一些。
火眼金睛的男同學，收獲了讚嘆聲一片。
屏幕上的PPT翻頁，這一系列的照片放映完畢。
臺下就有沒看夠的，不甘心地舉手追問：“報告周教官，怎麽沒有你自己的照片？”
“對啊對啊，怎麽不放幾張你自己的啊？”
臺上的周分隊長笑而不語。
一旁的隊副同志卻開了話筒，替搭檔做了回答。
“別著急。”他笑說，“他的照片在我的PPT裏呢。”
臺下的大家不明所以，不怎麽見外地繼續追問：
“為什麽啊？”
“對啊，幹嘛不放在一起？”
隊副同志笑笑地摸摸鼻子，不怎麽正經地正經作答：
“不為什麽，就是……顯得我們都沒那麽自戀。”
“……切——”
赤裸裸的長聲群嘲。
連一直惦記著表情管理的林茉，也忍不住盯著主席臺傻樂起來。
隊副同志依舊一臉一本正經。
只關上話筒，回頭看了眼同樣一本正經的自家搭檔。
兩人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。
誰也沒吭聲，卻都記起了這一段關於互放照片的情由過往。
那是從疆區撤回，倆人開始搭班組隊以後的事。
帶隊的劉大狐貍找到他們，說是軍裏搞了一次關於近期集體任務的內部報告，點了名要參加過任務的新人參加。
其中就有剛結束不久的援疆任務。
無疑，這是個出頭露臉的機會。
中隊長同志很想把倆人一起打包，送到上面組團顯擺。
可惜當時，他們這一支全新分隊，已經開始加緊組建。
兩個人，一個隊長一個隊副，不可能不留一個在家盯著進度，實在沒法同時離開。
無奈，劉大狐貍只好留下一個名額，讓兩人自己決定，這次由誰出面，留誰在家。
三個人坐在會議室裏大眼瞪小眼。
和平詢問自然是沒有結果的。
關於誰更忙一些的論證也毫無助益。
最後，還是隊副同志出其不意，一語壓倒對手取得勝利：
“還是讓單身的同志去吧。多出去一趟就多一次機會，萬一被我軍哪位巾幗看上了，也算是幫咱中隊了卻了一樁大事。”
“……”
不知是受了歧視還是照顧的周分隊長，一時竟也無力反駁。
劉大狐貍在旁舔著後槽牙直樂。
看時候差不多了，也就沒再給這快要升級的內部矛盾添柴加火。
他沖兩人擺擺手：“行了，周弋，這次就你去吧。要是再有下回，就讓明博辛苦一趟。”
明博是隊副同志的名兒。
於是，後來的兩天裏，除了常規訓練，剩下的時間，周分隊長都在撓著頭皮，準備即將到來的報告發言。
挑選花絮照片的時候，又重想起自己最後被將的那一軍來。
既然其他同志不能親身到場，那就讓他們那並不算颯爽的英姿，以另一種無法拒絕的形式陪他一起出席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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